徐若枫咬碎了牙。罪有应得?什么叫她有罪有应得!“我让你胡言乱语。”徐明庭见着妹妹摇摇欲坠,不管不顾的又是一拳朝着陆东池的脸上挥去。这一回,陆东池并未躲开,生生的捱了这一下。徐明庭没想到陆东池没有躲,脸色有些难看,吞咽了下口水,“你......你为何不躲?”他是读书人,便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过给了对方一点皮外伤。可陆东池是习武之人,若是他还手......徐明庭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还不忘将徐若枫护在身后。“你若想退亲,干净利落的来,不必如何出言不逊色,”他到底还有几分读书人的骨气,“我国公府的门第,也不是什么人想攀就能攀的。”“哥哥不要说了,”徐若枫摇着他的胳膊哭求道,“不要说了。”她心里恼怒至极。本来是想着和雍王联手,将来自有大好前途。可那个废物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宫里的贵妃死了,好好的亲王被降为郡王。真是可笑。皇帝一共就两个儿子,一个是东宫太子,一个是郡王。徐若枫后悔至极。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了太多。为什么要等着太子回心转意呢?过去的两年里,分明有很多的机会入东宫的,生生的被她浪费了。陆东池也好,李洵也好,根本就不该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自己以死相逼,让爹去求,总是能如愿的。可现在不行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娘那里瞒不住了。如果她不嫁给陆东池,那个老虔婆一定会直接勒死她。徐若枫悲愤不已,转念又恨得牙痒痒。那个老虔婆从来都不想着她好。她怎么就不死呢!徐若枫贝齿死死的咬住唇,含泪的眸子望着陆东池,“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过往是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你只说一句,你愿意娶我还是不愿?”陆东池见她美眸含泪,又强忍着倔强的不落下。平日若是得见她这样清韧模样,定是喟叹满足。此刻却只觉得讽刺。惯用的伎俩,不知在雍郡王跟前,是不是也是这可人的模样。“你我之姻缘,乃是太子做媒牵红线,陆某忠君报国,自然不会违抗太子之令。”徐若枫声音都在打颤,“那便是你对我毫无情谊了?”陆东池别过脸,默不作声。“你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徐明庭突然扬声怒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的勾当!”他没有顾忌的说着,“太子殿下将永嘉郡主母女安置在京中的私宅中,你频繁出入,是为何?”暮春的夜晚风还是寒凉的,徐明庭却是出了一身的汗,连额前的头发都沁湿了。“我妹妹被郡主陷害,你若还是个男人,就该打上门去讨一个说法,”他冷笑连连,“莫不是一来二去的,你同郡主生出情愫了吧。”陆东池猛得一脚踢了过去。哪怕是控制了力道,徐明庭还是犹如落叶般飞了出去。“天色已晚,我不便与徐姑娘共处一室,先告辞了。”陆东池一双黑眸寒气熠熠,转身便走了。破庙里本就微弱的火光瞬间少了一半,更加阴森诡秘。徐明庭躺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伸手想让徐若枫拉她一把。徐若枫眼泪顿时掉了下来,责怪他,“哥哥说那些难听的话做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得罪他,把我们扔在这荒山野岭,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