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将门打开。时简往外看了一眼，问：“我妈回去了？”
外公点点头，说：“你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时简说：“外公，我不吃了，我今天回家去。”
外公：“你今天就在外公这里待着，哪也不去。”
时简抓起一边的书包，说：“不行，外公，我今天要是不回去，我怕……”
外公听到他的话，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一手拍在轮椅上，说：“都怪外公没用。”
时简看了外公一眼。
老人家低着头，一把年纪了，看起来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心里堵着慌，时简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外公。他走到门口，还是回头努力冲着外公挤出一个笑脸：“外公，没事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会保护好我妈的。”
老人盯着他，说：“实在不行，你就劝你妈离了吧。”
时简何曾没劝过呢？可每一次换来的不是张丽娇的一句你还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要么就是：你爸只是喝了酒的时候爱发疯，平时对我挺好的，再说，我一个女人离了婚能怎么办呢……
他用手抠了下书包带子，还是冲着外公点了下头，说：“好。”
说完，他离开外公家直接回家。
时简家在市区的一处老小区。房子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一共五十多平米，上世纪的装修风格，典型的老破小。
小区没有电梯，时简爬到他家所在的五楼。
家里的门没有锁，远远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怒骂和女人的哭泣声，时简上楼时看到隔壁的门开着，邻居的妇女正张着脑袋往他家看着。
妇女估计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被他撞了个正着，但也没有尴尬，还笑着跟他打招呼：“时简回来了，听说你落到河里了，没事吧？”
时简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事。”
妇女：“哎，你爸妈又在吵架，你快回去看看，这么多年的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
时简冷冷嗯了一声，转身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