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漫进退两难，抹抹嘴，不服气：“我学生物，你懂个屁。”
节目里背景音乐突然变得暧昧，角马跳河的宏伟场面一转，两只狮子蹭来蹭去开始交/配。
钟万结满脸嫌弃，两臂搭膝，倾身看节目，又转过来看他。
关漫不太自然，成哑炮了，俩眼挤着，嗓眼吱扭吱扭响：“有时候也、能学生理。”
“加油。”钟万结鼓励他，说完移开目光，那模样特别不屑一顾。
“操！”关漫羞到了，冲过去把屏幕一摁，挡电视柜前伸手比划，“练完了，回家？”
钟万结想了想，“写作业。书桌在哪？”
关漫脱口而出：“没桌，你回去吧你。”
钟万结走到玄关拿书包，理都不理关漫，“餐桌也能写。”
关漫嘴上说不同意，其实还是打着抄作业的算盘，也把书包拎过去。餐桌的盘子碗全撤到一边，他和钟万结面对面坐，看他在草稿纸上密密麻麻验算，往后一靠：“都这份上了，你实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逼啊？”
这群好学生看人都戴有色眼镜。
钟万结哼了一声，显然没听他说话。
关漫把作业垒起来，摆成神秘的献祭仪式。他忘不了头次借钟万结作业抄闹的不愉快，再问的话，搞得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样。
“哎钟万结，我妈都和你说什么了？”关漫趴桌子上问。
钟万结对自己名字还算敏感，轻轻甩了甩笔，“说你把家教气哭了。”
“就这？”关漫对着桌面哈气，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是不是跟你说我缺父爱？”
钟万结笔尖悬住了。
赵乐华是个不错的音乐老师。身为省音协的成员，音乐会的任务重，外地出差的日子远比在家多，通常收的都是练童子功的专业学生，留下练琴的作业后不用多么费心。
钟万结音乐这块只是半吊子，能和她学琴，一是多亏了刘小婷介绍，二是多亏自己成绩优异。赵乐华很痛快，给他学费折半，没有明说要求，但提到了关漫。
赵乐华认为关漫不学好是和朋友学的，马沉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样的用意钟万结明白，可他觉得交朋友的事要随缘，合适就做朋友，不合适做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