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漫，”钟万结突然问，“你为什么要找他？”
“呃……呃？”张晓涛等了半天，想了半天，唯独猜不到钟万结会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他很厉害吗？”钟万结缓缓解释，他忽然好奇张晓涛为什么会找上关漫，这么个打不会打，骂又不会骂的。
“不不不、不是，我一时冲动。”张晓涛不好意思了，帕金森似的，右手点个不停，“漫哥、啊不不不，关漫，他出了名的讲义气，他比较，就是……重感情，都说他是……”
他努了努嘴，难以启齿，纠结着说：“二中战神。”
话音一落，纪律委员开始查未归人员了。
有任课老师带着教具进班，张晓涛回到座位上。钟万结搁笔，从书堆里抽出本练习册，看似专注其实正在走神，就着刚才没能展开的话题心想：“自封的吧。”
自封的战神整整消停了一周。
这五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连通知都和白开水似的。除了快要迎来第一次月考，蓉姑娘宣布严抓纪律，关漫没记住别的。
“——咣咣。”
关漫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试图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节目上，但呆滞的眼神出卖了他。
“叮叮……”
关漫停到了动物世界，画面里是角马大迁徙的场景，他把声音调大，从茶几上拢来客用烟灰缸，伪造现场。然后蹑手蹑脚踩着地毯，探头往屋里看，全神贯注听琴声。
去他妈的，看了个瞎。
赵乐华不在家，但招了个孙子来，钟万结在里屋练琴。
关漫想好了，等这孙子从屋里走出来一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悄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拿了听可乐。
琴声突然停了，钟万结走出来说：“声音小点。”
关漫躲厨房，气儿都不敢喘，确实够不着遥控器，冒火喊：“我他妈在厨房呢！”
一句话暴露了位置，钟万结却没找他，旁白磁性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关漫这才回客厅，想不到钟万结没回屋，而且正坐在他位子上看电视。
钟万结目不转睛，平静地说：“看动物世界，还放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