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言海>都市>最迟的那道光 > 第十八章.窒息
    出院後的日子,虞昕甯原本以为一切会回到最初的美好。宇诚依旧温柔、T贴,每个周末,他们依然会计划一些简单而浪漫的约会,或许是在淡水河边骑脚踏车,或许是到士林夜市品尝各种美食,或是到北投泡温泉放松身心,有时候也会到诚品书店漫步,挑选几本喜欢的书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发现彼此的关系逐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虞昕甯察觉到,宇诚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过於谨慎,甚至小心翼翼。每次她稍微皱眉,或是不经意地叹气,他都会立即变得紧张起来,不断询问她身T有没有不舒服。

    有一次,他们在街上散步时,昕甯只不过轻轻打了个喷嚏,宇诚便立刻拉住她的手,紧张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下,还是我们先回家?」即使她再三表示自己只是受了点凉,他依然不放心。这种过度的呵护,渐渐让她感到不自在。

    「宇诚,我真的没事。」她耐着X子再次解释,心中却开始感到莫名的疲惫。

    「可是你刚刚…」宇诚yu言又止,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只是打了个喷嚏!」昕甯的语气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你不要每次都这麽大惊小怪好不好?」

    宇诚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眼中露出一丝委屈,但随即又将情绪隐藏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她咬着下唇,低头沉默,内心涌现一GU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她知道宇诚的担忧是出於真心,但这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却彷佛无时无刻都提醒着她自己身上的疾病,让她难以呼x1。她开始害怕这样的日子会无止境地持续下去,那种过於浓烈的关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几次的约会,她都越来越不自在,每当宇诚紧张地看着她时,她便觉得x口彷佛被什麽东西紧紧压住,让她无法自由呼x1。

    这样的情况日复一日地重演,彼此之间的不自在逐渐累积,终於在某个夜晚达到爆发点。

    那晚,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出门前宇诚却执意要她多穿件外套,还特地将口罩与暖暖包塞进她的包里。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麽时候?」昕甯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与压抑,「难道你要这样提醒我一辈子吗?」

    宇诚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我只是怕你会冷…」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终於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每次你这样提醒我,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玻璃娃娃,随时可能碎掉!这让我很痛苦!」

    宇诚神情黯然,试着解释,「我只是…怕你出事。」

    「难道你觉得我自己不怕吗?」昕甯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每一天醒来,我都在担心今天的我是不是又离终点近了一步,可是我不能每天都活在这样的恐惧里,否则活着还有什麽意义?」

    两人站在昕甯的点电影院门口,气氛沉重,彷佛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我真的不希望你受伤。」宇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害怕失去你。」

    昕甯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害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