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里监门曾说,他们来蜀中的路上,曾缉捕过群盗,马匹便是那时所购买。
如此的话,放高利贷的金钱来源,里中做伪证的控制力都有了。
但动机何在?
一整个里部违法,若说是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的话,张仲是不信的。
以秦法的缜密严苛程度,没有足够的,能让里中人都均分的利益,便都是自己的属下,又岂能放心?
要知道,在秦国,父母妻子相互举报犯法,以避免连坐罪责的例子,可从来都不少见。
是以此时,他心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疑问,只是对那些没什么钱的黔首放高利贷,真的能维持利益均分这样子?
“亭长,请。”里正老人在待客的几旁停了下来,示意张仲先坐。
张仲没有客气,跪坐了下来。
“父亲,谁来了?”
少女宛如铃铛般的清脆声音,让张仲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身穿粗布长裙,正站在卧房门口。
张仲一看之下,发现那女子生了一张瓜子脸,更兼细眉凤眼,琼鼻粉唇,显得十分秀丽。
“这是新任的亭长,快去煮碗茶来。”
“嗯。”
“不必劳长者如此,仲腹中有异,喝不得茶。”
随口拒绝了一句,目送对方走远的张仲,心中却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因为,自背影和其脚步来看,那女子身材窈窕,脚步轻盈,似乎是练过武的。
这并不奇怪,秦人好武,以军功得爵的家庭,无论男女,几乎都会那么几手。
就像张仲的孙女梨,她就有一手七八十步,射风中柳叶的好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