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又客气起来了?”阿良坐得四仰八叉,俨然一副二把交椅的模样。周围几个弟兄在道上的“级别”显然没有他高。
重六心想,回头应该跟掌柜说说,想办法让他们换一家客栈住……或者催催木匠,赶紧把那条破鱼做出来……
“今天怎么没见李员外?”重六趁机打听道。
“啊,老大出去和人谈生意了。今天恐怕都不回来。”
谈生意?和谁谈生意?
溟渊道在此之前在天梁城没有什么关系网啊?
重六满腹狐疑,又听阿良和那一桌的几个人要点酒和下酒菜,于是匆匆去后厨交代了。出来的时候,却见他相熟的乞丐赖头在门口探头探脑。
重六有些意外,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店里出去,把乞丐拉到附近一颗树后。
“你怎么跑来这儿找我了?”
这乞丐是重六打听消息的源头之一,平时都是重六去见他,他不曾接近过汴梁大街。
赖头神色古怪,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翻出来一封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信。信上写着重六的名字。
字迹陌生。
“这是你的名字吧?”赖头指着那三个字问,“我看着像。”
赖头认字不多,看字就像看画,只能看个大概。
重六皱眉,“是谁让你送信的?”
“没人让我送,是我昨天收工回城墙根那,在自己的铺盖卷下头找着的。这不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重六心中的惶惑不安愈发扩大,因为他隐约能猜到,这封信是百晓门的人发给他的。
自从他动用关系救过祝鹤澜,要想找到他的世俗身份再简单不过。只是这么久都没人理他,怎么现在突然……
重六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铜钱递给赖头,“麻烦你了。”
乞丐欢天喜地地走了。重六将信揣在兜里,借着上茅厕的机会才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