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秀面孔上随即出现了一道抓痕血迹。
李斯安一下子愣了,不知所措。
齐婴被打了也毫无反应,一双黑眸里没有半点神色。
生病时的李斯安力气着实小,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被现实压抑住了,连那一巴掌也轻飘飘的,跟猫爪似的轻轻挠了下。
毫无威慑力可言。
李斯安不知所措地叫:“齐婴。”
齐婴叹了口气,终是半蹲下来,看着李斯安额头上汗湿的碎发,放轻了声音:“哪里难受?”
由于难受的地方太多了,李斯安一时说不出话,他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抽空了力气,只能干喘气。
“浑身都难受,我一晚上没睡好,像有人在追我,我在前面拼命地跑啊跑,也逃不掉,我热得浑身是汗,连路也走不动了。”
李斯安想起自己和齐婴还在吵架中,便说:“但是这个事情可以先放放,齐婴,你告诉我之前到底怎么了,你说了,我就不生气,以后你还是我唯一最好的兄弟。”
齐婴静了几秒,犹豫开口:“我做了一场梦。”
李斯安气得拿碗朝他身上丢:“你走开。”
齐婴接了个准,手将碗稳稳放在地上,去探李斯安额头的温度。
粗糙骨节的手覆上了李斯安的额角,上面的热度让李斯安一醒,连挣扎的动作都忘了,他想起自己还在难受,就直起上半身,主动把额头送到齐婴的手掌下,没什么力气地叫了声齐婴。
“有点烫。”齐婴说,“我带你去医院。”
李斯安慌乱中扯住了齐婴的衣角:“不要医院,我不能被人知道。”
“嗯?”
李斯安咬着下唇,长指甲拨着睡衣的褶皱,一声不吭,齐婴等着他,好半天,李斯安犹豫地说:“我,我好像黑化了。”
“我看到了。”齐婴说,“你昨天就黑化了。”
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黑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