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高估了自己的身子状况。”
连夜奔波,虽然她在船上就休息过了,可到底是在路上,还是不一样,其实还没歇够。
而且一回京城,顾文君急于与陛下恢复关系就追过去,然后就被陛下带进宫中,她顺势就着手处理太后的事情,相当于一只连轴转,身子当然对她叫苦反应。
可她绝对不能吐血,或者表现出任何迹象,否则躲了一次御医,萧允煜决不会再让她躲掉第二次。尤其这还是宫里,完全是陛下的地盘,顾文君想避都难。
当然,更不能在陛下面前晕过去。
可偏偏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顾文君咬牙忍耐,那不断涌上来的闷痛,一开始只是发闷发麻,可她忍下去一次,下一次就钝痛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一次比一次激烈。忍到喉咙都开始痒痛。
她是用了全身的定力,才能保持自己面容平静,没有明显的波动。但是明眸眼角还是在不易察觉的地方细细抽动了一下。
萧允煜还在这时,向顾文君偏头靠近过来:“朕这次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这法子只有你会,你得在宫中多留几日,什么时候教会朕那大宫女浣墨了,什么时候再走。”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暗光,留了话,没有说死。
一直被顾文君牵着走,萧允煜也有几分不平气。总要从另外的地方找回场子,比如,就把顾文君多留下来陪着,好歹能补偿一定半点。
浣墨是他身边的大宫女,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顾文君的易容,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那说话间的呼吸扑在顾文君脸上,热得顾文君的嘴唇一触,她还是忍不住“咳”地抖了一声。
“噗。”
一丝血从红润的嘴角蜿蜒下来,在白得发光的雪肌上刺眼而醒目。
顾文君别过脸就要用手擦去,还想装作不经意地咳嗽来掩饰。
可萧允煜靠得如此近,他本就一直看着顾文君,又因为自幼习武耳明目聪,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当即就色变,“顾文君!”
“唉。”顾文君心底心底叹息,这才是真正糟了。
她虚心狡辩:“我……咳,只是有点咳嗽,没事的陛下。”
这种鬼话连篇能瞒得过萧允煜才见鬼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顾文君在和他装像,终于勃然大怒,发了老早之前被顾文君拒绝给御医大夫看病的怒火,萧允煜冷鸷一喝:“让你看伤你不看,让你听话你不听,你还敢瞒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