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灯而已,却将黑暗与光明割裂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夜尽昼来,又是一日。
冬去春回,又是一载。
时间进了腊月,似乎很快就要到春天了。
太微伏案狂书,恨不能一笔便将母亲要的年礼单子写尽了。
姜氏正好拿着卷红纸从外头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哭笑不得,上前揉了揉太微的头“说了这单子倚翠也能写,你非要揽过去自己写,这下好了,写烦了吧?”
太微裹在厚袄子里,盘着腿,披着头发,今晨起来连脸都没有好好洗,看起来乱糟糟的。
她咬了咬笔头,一脸苦闷几乎要满出来。
姜氏忍不住笑了。
太微闷声道“写单子烦,就这么让我呆着也是烦呀。”
姜氏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她边上坐下来,轻声问“还是没能见上你父亲?”
太微哼了一声“他心里有鬼。”
姜氏拍了下她的背“胡说,什么叫有鬼,眼看过节了,满嘴鬼来鬼去的,成什么体统。”
太微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这靖宁伯府有什么体统可讲。”
姜氏奈何不了她,苦笑道“若是实在见不着,夜里去寻他呢?”
太微把手中毛笔狠狠摁在了纸上“我岂会想不到这招。”
姜氏愣了下。
太微侧过脸来看母亲“可您的相公是个寻常人吗?他既知道我能翻墙入室,还能不防着我?”
姜氏笑着骂了句“什么叫我的相公…就你这嘴,真该撕了。”
太微丢开了手里的纸笔,一把扑进母亲怀里,佯怒道“您撕您撕,您要真撕了,怕是那老狐狸才敢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