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许久,严大夫终于为妍儿打理好了,脉也诊了,针也施了,该用的药都已经给她用上了,可是严大夫的眉头并未舒展。
“赵公子、魏公子,妍儿小姐估计是梦游了,我说过,这种毒药会引起很多症状。也许今后还会出现幻觉,一旦出现这种情形,你们可千万要顺着她,哪怕小姐认错了人,也不能当面揭穿,否则她还会更加疯狂的。”
赵骑城心里又是一阵钻心之疼,凭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让妍儿一个人承受?难道让别人为她分担有这么困难吗?
“严大夫,可是你说过还要三个月,难道这三个月她都会这样吗?”熔火也快顶不住了。严大夫虽然不忍心说,但觉得他们作为妍儿小姐的爱人和亲人,还是有知情权的,他不说话,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赵骑城含泪无奈地坐了下来,熔火也心烦到去天井透透气。
此刻屋里只有严大夫和赵骑城,大夫依然坚定地坐到赵骑城的身边,打算说些让他放心的话。
“不过公子也不要泄气,虽然这三个月不好过,但是最起码不服用解药她也没有性命之忧了,一旦过了这三个月她就会康复。公子,你一定要有信心。”
也许此刻唯有这句话才能稍微缓解赵骑城内心的焦急和心疼。
就在此刻,陈太医脸色发白地进了妍儿小姐的屋子,严大夫一看陈太医这副悲惨的模样,貌似已经明白了。只见他万分艰难地迈着步子,身上还有两处伤口被白布包扎。
赵骑城并非不知道他来了,只是懒得理这个人。陈太医来到赵骑城面前之后便立马忍痛下跪,“赵公子,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还恳请您能够放我回宫,我必谨记您的大恩大德…...”
可是赵骑城依旧一言不发,身边的严大夫倒是开口了,“陈太医,您好歹之前也是名医,也救过无数人的性命,可是你为了金钱、名誉全然不顾行医者的道德与本分,还帮着妖后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你根本不配做大夫!”
“是是是,严大夫说什么我都虚心接受,就看在我今后无法传宗接代的份上放过我吧。赵公子,我也赎了罪,我敢保证妍儿小姐在三个月之后必定会平平安安的,您大人有大量,一言九鼎,我保证不会再帮太后杀人或是折磨谁了!”陈太医边求饶还边痛哭流涕。
可是赵骑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滚!”“好,谢赵公子不杀之恩,我这就滚、这就滚…...”陈太医似笑非笑地离开。经过天井之时,他还遇见了魏熔火,一看见这个砍人命根子的通缉犯,陈太医吓得连忙躲开,哪怕是爬着也要爬向皇宫。
魏炼水立马冲进去质问赵骑城。
“赵骑城,你真的要放了那个奸人吗?万一他回宫后再次为虎作伥,又害人性命怎么办?像他这种人的本性是根本改不掉的!而且他一旦告诉官兵我们在此地,妍儿怎么办?”
“行了,我自有打算,放就放了吧,死太便宜他了。”赵骑城烦恼不已,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话。
魏熔火又是一阵抱怨,不知赵骑城在搞什么名堂!
赵骑城之所以来到田迹村庄,就因为此地是不可有外人入侵的。严大夫师从宫中的李太医,而这宅子本是先皇御赐给李太医的,因其在民间一直都免费为穷人治病快要三十年了,他与陈太医截然不同,陈太医虽也有过此举,不过暗地里他都以其它条件作为交换,还让别人不要透露出去,比如病人家属里若有漂亮女子,陈太医便要收了去让她们为自己的夫人当丫鬟。
李太医不似别的大夫,他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之辈,哪怕是免费看病这件事都没有多少人知晓,他还要那些病人不要大肆宣扬这件事,因为他一直觉得大夫救人乃是神圣使命,不用以金钱衡量。先帝无意中知晓李太医事迹之后,便要其入宫专为宫内的主子看病,而且特地赐给李太医免死金牌,哪怕在他能力范围内医治不好宫里的主人,也不用祸及他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另外,先帝还特别恩准李太医可以随意出宫。
至于这座宅子,先帝有令,除了正统继承人及其恩准之人,任何人都不得擅闯,这象征着李太医的清廉和医者之心,任何人都不得践踏,哪怕是皇亲国戚都不准。这个命令似乎已经成了不成文规定。所以赵骑城有万分的信心,就算别人知晓此处,也不会轻易进来。而陈太医在这宅子里断了命根子,也算在这座仁医之宅得到了惩罚,今后陈太医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