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命的差事一被尤听容不知天高地厚地承接下来,皇后就等着看尤听容倒霉,因而早早派了人盯紧了。
却不想接连几日,尤听容都跟没事人一般,不仅照旧来凤仪宫请安,还抽的出时间来和池卿环小聚,皇后和太后期盼的尤听容火急火燎的狼狈模样全然没有。
反倒是内宫局各部管事都往宜秋宫跑了个遍,整个内宫局连带着膳房,以及麟德殿的宫女太监们,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就连来凤仪宫报账的都换了底下的小管事。
皇后心里火烧一般,派了江慎去内宫局,将张总管堵了来,问起此事。
张总管也是叫苦不迭,“皇后娘娘,奴才只是个内宫局管事,奴才倒是再三推脱,宜婕妤那儿可没少得罪,可常大总管放了话了,常大总管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奴才不敢不办啊。”
眼瞧着皇后眉梢吊的老高,张总管赶紧补救,“不过……皇后娘娘您放心,奴才只办事不出主意,宜婕妤哪经过事啊……她自己定的主意,出岔子是免不了的,奴才也省得受牵连。”
皇后一想,也还算有道理,这才放了人。
张总管回了内宫局可是愁的不可开交,他方才也是逼不得已搪塞皇后。
说来也怪,他确实是只字未提,可宜婕妤却邪门的很,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却将宴会的流程要点掐的死死的,几天的功夫,底下人虽然忙,一切都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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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因着那夜的一晌欢娱,单允辛对避火图颇为上心,不仅搜刮来了华进的珍藏,还特意命常顺去寻了些名家之作。常顺许是怕那顿记在账上的板子,殷勤地着意添了许多。
单允辛是照单全收,白日里忙于朝政,睡前还得抽出空来刻苦学习房中术。
常顺在一旁默默观望着,心里为陛下鞠了一把辛酸泪,可惜陛下日夜劳心,还不知道宜婕妤要怎么回击呢。
他也是跟着日日悬着心,唯恐陛下追问起来,他实在是两头不敢得罪。
好在单允辛知道尤听容近来事务繁杂,暂且歇了心思,嘱咐常顺帮着张罗,务必让宴会办的漂漂亮亮。
转眼的功夫,五天的期限就到了,定的是午宴,但天没亮尤听容就起身了,亲自去麟德殿主事。
宫人们更是一宿没合眼,已经将麟德殿一应布置妥当,膳房的炊烟更是冒了半宿,费时的主菜、大菜都预备齐了,在小火上温着,只待开宴便能麻溜地上桌。
午时过半,诸宾列席,只待皇太后和皇后。
不多时,以皇太后为首,皇后相陪,坐上了高阶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