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圣上给了三日之期,但两位大人不慌不忙,反而为案犯该羁押在哪个部门,争执不休。
“圣上有令,自然应该关押在北镇抚司了。”
姜斗植斜斜坐在椅子上,双手各搭在两边扶手,曳撒分开,露出底下翘起的大长腿。
对于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崔逖面容平静,端起茶盏,刮了刮茶沫。
相比玩世不恭的姜斗植,崔逖正襟危坐,脊背挺直,板正清高如崖边青松。
他刮开茶沫后,慢慢地啜了一口。
茶碗微微抬开,纤长的睫毛半敛,仿佛在细细品味。
而后,又举过茶碗,啜了一口。
如此再三。
姜斗植几乎要拔刀了,最厌恨此人装模做样的样子!
偏又赶在他最终爆发之前,崔逖终于出了声:
“各为其主。你既奉皇命而来,那皇命为谁,你自带了谁去。”
“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姜斗植直接冷笑了:
“呵呵,说得跟你不是奉皇命似的。”
“大家都是狗,分什么你我?难不成,你以为你可以保下林妩?”
“别开玩笑了,那人既绕过了你,你该想想为什么!”
但崔逖波澜不惊,斯文而书卷气的面庞,笑意浅浅。
“用不着想。”他温和一笑:“至少崔某没被差去东傀谷。”
“你!”姜斗植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