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安凡就醒了过来,一个人住的时候,他习惯了早起,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惊得他立即起身。
然后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抬腿时,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的私处很疼,似乎是肿了,走路时摩擦得很难受。对于自己身体多出的器官,安凡感到很羞耻,他一个人住在偏僻的木屋里,从不敢到人多的地方,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体,所以不管是澡堂、游泳池,还是公共厕所,他都不敢去。
发现自己的异样后,安凡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昨晚救回来的男人,他似乎还在昏迷着,安凡俯下身子,听到男人的呼吸声依然很微弱,又用手轻轻摸了下男人胸前的伤口。
昨晚安凡撒上去的药粉起了作用,血没有再流,但是黏腻的手感和浓重的血腥味都在告诉安凡,这个人伤得太重了,随时可能会死去。
安凡为自己怀疑一个重伤的人感到愧疚,心里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医生来看看。他昨天刚收了一笔定金,应该可以治好男人。
想到这里,安凡小心地避让着男人的身体,起身准备去找医生。他不知道的事,地上躺着的男人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装作昏迷的样子,等安凡起身后,就睁开了眼睛。
银弦的伤口虽然很深,但不是致命伤,最多是因为被银器刺伤难以愈合罢了,但昨晚银弦尝到了此生最美味的鲜血,想到昨晚自己只是吸了一口血,就陷入了极度的欲望之中,渴望着身体里的爱火一直燃烧下去,银弦就对安凡充满了好奇。
他偷偷看着安凡准备出门的东西,当注意到安凡拿了一根盲杖时,他才发现原来安凡的眼睛看不见。昨晚昏迷前他并没有注意是什么东西戳了自己,看来就是那根盲杖了。
等安凡出门后,银弦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东西很少,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什么也没有了。走出房间,才看到屋子的全貌,两层的小木屋,下面一层就是正常生活的地方,布置就像卧室那样,除了简单的家具,几乎什么也没有,而厨房里最多的食材就是土豆。
走上二楼,样子倒是很不同,一张大长桌上摆满了各种木头和刻刀,桌子上和地上虽然有清扫过的痕迹,但是在一些角落里还是堆积着不少木屑,靠墙放了几个高柜,上面摆着些已经完工的木雕,东西装得比楼下倒是多些,但除了木头也没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寒酸的景象,银弦心想,虽然简陋得很,但还算得上干净吧,自己既然要留下来养伤,太过脏乱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待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也是银弦待过最差的地方了,身为贵族的自己现在居然要藏在这样一个地方,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偷袭自己的叛徒,银弦就恨得咬牙,简直想撕碎他。
安凡平时很少去镇上,除了每周一次的采买,所以他也不是很熟悉医生的位置,只能问了方向,慢慢地找着,走在路上,感受着完全不同于家中安静的氛围,嘈杂的市集叫卖声听起来也很动听,安凡很羡慕这样热闹的环境,即使一个人也不认识,但热情的声音在耳边连绵不绝,充分地包容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走到一个路口时,安凡有些分不清方向,只好又停了下来,抓住路过的一个人问路。
“你好,我看不见,请问走哪个方向是去诊所的路?”
巧合的是安凡求助的人正好是去诊所,见安凡面善,行为也有礼貌,于是很热心地领着安凡一起去了诊所。到了诊所,安凡连连感谢,要不是有人帮忙,自己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诊所的人有些多,安凡是想请医生回家去看的,只能等在一旁,等别人都走了之后他才上前去。
“哪里不舒服?”医生忙着写手上的病例,没有抬头看,例行公事般地问着病人问题。
“不是我,医生,我想请你去我家里看看,有个病人伤在胸口,很严重。”
听到伤在胸口,医生停下笔,又问了一句:“是什么伤?有多严重?”
“对不起,我看不见,所以我也不知道伤口的具体情形,只是昨晚流了很多血,伤口的血腥味很重,今天早上虽然不流血了,可是病人还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