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长榻上空无一人,只余案桌上七零八落的药方瓶罐。
五王爷没想到这望月斋的人当真病得要死了,只觉无比晦气。
这时东梢间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翻动声响,隔着帷帐,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人。
“未料到王爷前来,有失远迎,请王爷治罪、咳呵——”声音虚浮无力,末了控制不住细喘一声,好像已经病得说不出话来。
五王爷原本面露嫌恶,正要离开了,听到这话却忽地眉头微动。
这望月斋主人病怏怏的嗓音莫名勾人,最后喘的那声更叫人心中酥麻,好似挠了她一下。
她在原地站定,盯着帷帐看里面模糊的人影:“……你是哪家的男子?”
此话一出,众人又变了脸色。
祁燕不知五王爷凭声音就对他起了兴趣,但也觉得堂堂王爷在后宫侍君屋中问这样的话不妥当,正思量如何回应,腰间忽然一紧。
身后的兰贵君锢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近乎无声道:“如实说就行。”潮湿温热的呼吸,带来一阵兰香。
祁燕身子微僵。
生平第一次被窝里藏人,紧贴的身体,燥热的温度,帷帐外站着一无所知的来客和心知肚明的友人,好似一副惊心动魄的偷情场面。
即便他什么都没做,也不由产生错觉,心音鼓跳加速。
一时怔愣没来得及回话,腰就被人暗中握住,一阵摩挲,仿佛无声的提醒。
祁燕小腹发颤,控制住声音不抖:“臣侍……乃燕京祁家人。”
说完话,腰间的动作方停下,他略松了口气。
帐外,五王爷品了片刻,想起这燕京祁家的来头。
“祁家?”她一顿,“你就是祁家那群贼臣送给皇姐赔罪的——”叫什么她没注意过。
帐中沉默片刻,低声应了。
五王爷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