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半梦半醒间血河手臂一收将抱着的人又往怀里紧了紧。怀抱中的人体温温热,皮肤的触感光滑细腻,抱着很是舒服,只是身体的主人并不是很配合。
碎梦烦得要死,他昨晚被血河抱回家后按着洗了个澡又折腾了大半天,后面几乎就是断片的状态,再醒来时背后正贴着这条碍眼的狗,哪怕是他从没有过起床气一瞬间也生出了拧断血河脖子的念头。但他不能真的把血河的脖子拧断。碎梦困得很也累得很,他眉头紧皱,眼睛都没睁开,抬起胳膊手肘往后一拐,精准地重击在血河搭在他肩膀的下巴上。
“唔!”
血河毫无防备的挨了一击,下颌骨又酸又疼,牙齿磕在一起震的牙根发麻,还咬到了舌尖,本来昏沉沉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嘴表情扭曲的倒抽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抬头看向碎梦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安静睡着的小豹子对他的反应无动于衷,半坐起身一手撑在碎梦身体另一侧将他困于身下,果不其然警觉的小兽立刻睁开了双眼。血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又仔细的打量他的眼睛,那双眼眸是清透的蓝色,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时就像是煽动翅膀的蝴蝶,漂亮极了,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看向他的眼神却并不友善。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传入耳中的嗓音有些低哑,透着十足的威胁,实在和这张脸无法相匹配,但血河却毫不在意,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俯身向下压下,凑到碎梦面前吐出被咬伤的舌尖指了指:“疼死了,亲一下。”
“……”
回应他的自然不是一个亲吻,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血河躺在地上揉了揉被踹到的小腹,暗自庆幸碎梦这一脚还是给他留了情面,但凡再往下一点后半辈子就算是彻底废了。他没有再去打扰碎梦睡觉,但不知是不是这一番折腾,碎梦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怎么都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换了衣服到屋外吹吹冷风让有点迟钝的大脑清醒一下。
血河坐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透过大敞的房门看着碎梦的背影,昨天晚上冷静过后他想了很多,碎梦的种种反应都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做男妓的,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他为了执行某个任务才混于其中。只不过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生愧疚,反而让他心情颇好,他巴不得碎梦没有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有染。
长空突兀的传来一声鹰啼,血河收回思绪定睛看去,一只鹰隼恰巧飞来落于碎梦的手臂。不知是谁传来的书信,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待血河走近时碎梦已经将信纸收起,一贯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又多了几分严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先一步开口:“我有任务要执行,不许跟着我,也不许找我。”
血河确实听话,没有跟着碎梦也没有找他,但碎梦只限制了他不许,可没说别人不许,于是在从朋友口中得知碎梦行刺失败被送进大牢里的时候血河倒是毫不意外,这只独来独往的小豹子总要吃点亏的。
深夜的大牢里只有摇曳的烛火散发出昏黄的光,碎梦闭着眼却并没有睡着,他的听觉很敏锐,即便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极轻都无法逃离他的耳朵。碎梦本不想理会,这个时间在外面游荡的只会是看守的狱卒,但那渐近的脚步声轻的反常,停在牢房门前时还是让他警觉的睁开了双眼。
生锈的牢房门锁打开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逆着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来人的样貌,碎梦的神经一瞬间紧绷,但来人的声音却是意外的熟悉:“小团长,要来这地方找你,可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
血河站定在碎梦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过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欣赏,此时的碎梦双手分别被镣铐铐住挂在墙壁悬下的锁链上,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可想而知这只小豹子被抓的时候反抗的又多厉害。碎梦并不想在这种狼狈的时候碰到血河,他一时有些语塞,愣是把差点问出口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改成了“你来做什么”。
血河转着手指将挂在食指上的一串钥匙转了一圈,钥匙碰撞的哗啦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内,他却毫不在意发出的声响会不会引来看守,两步跨至碎梦身前蹲下,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拎着那串钥匙又在碎梦面前晃了晃,笑眯眯的回答:“当然是来找你的,不然你以为你这个样能自己逃出去?”
碎梦被他一语点破窘境,脸色变得更差了,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外面随时会有看守经过,首要任务应该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耐着性子无视血河的调侃压低嗓音催促道:“……帮我解开,我们先离开这里。”可不成想血河却并没有要帮他打开镣铐的意思,反而轻轻摇了摇头,将钥匙随手一抛落在旁边不远处的地面上:“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小团长,这可不该是求人的态度,我想我们有必要借这个机会纠正一下你的礼貌问题。”
碎梦的心头一瞬间警铃大作,他的动作比思维更快的抬腿向血河踹去,却被血河在半空一把擒住往前一扯,将他原本靠墙的坐姿转变的只能以肩颈和后腰着力,双腿也被迫分开的羞耻姿势。其实外面的看守已经被血河打晕的打晕灌醉的灌醉,但他坏心的并不打算告诉碎梦,只在碎梦想要杀了他一样的眼神中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长刀:“猜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你的刀。”
“……还给我。”碎梦脸色极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血河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点声,像是在逗一只被拎住后颈还胡乱挥舞四爪的猫:“不给,我刚说什么来着,求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他边说着边将长刀从刀鞘中抽出,这把刀被碎梦保养的很好,刀刃锋利刀背反射的光犹如镜面一般,重量对于惯用长枪的血河来说很是轻巧,他拿在手里随意摆弄了几下之后便将刀尖抵上了碎梦胯间,在碎梦惊愕又愤怒的目光中好心提醒道:“别乱动,我下手没轻没重,不敢保会不会伤了你。”
往日陪伴碎梦出生入死的长刀此刻就像是倒戈的叛徒一样,帮着血河轻松割开了主人裆部的布料,碎梦觉得血河的脑子绝对有病,他甚至有种想喊有人劫狱让看守把血河抓走的想法,但理智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能紧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血河将破烂的裤子扒开,在他屁股上轻佻的拍了两掌,在心里骂到总有一天要把这狗爪子剁了泡酒。
血河看碎梦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骂自己,但只要听不见他就不在乎,他跪坐在地上将双腿垫在碎梦悬空的腰下,让他的姿势不至于太辛苦,但双腿也只能被迫大敞着挂在血河腰两侧,这牢里的环境属实太差了些,血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适合润滑的东西,只好将两根手指伸到碎梦嘴边示意道:“条件有限,你自己舔一下,不然一会疼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