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刚亮。
老聋子拄着拐棍,从穿堂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小脚颠的跟麻雀跑路似的,生怕跑不到厕所就窜出来。
路过前院东厢房耳房时,看见向东媳妇正在厨房炒菜。
闻着味儿像是醋溜白菜,就是醋放的有些呛鼻子。
这向家杂种就是过的舒坦,大早上的还得吃个炒菜。
老聋子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朝着垂花门走去。
赵秀宁已经怀孕快七周了,最近反胃恶心吐的正凶。从白天到夜里一直在煎熬,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晕车的状态。
早上起来想着吃点醋溜白菜,解一解这萦绕心头的恶心。
赵秀宁半勺醋呛入锅中,正待拿着铁勺翻搅几下。
炙热的黑铁锅瞬间蒸发着陈醋,冲着赵秀宁的鼻孔狠狠的刺了进去。
这蒸腾而上的酸烈醋雾,没有压下赵秀宁的恶心。反而还让她瞬间胃部痉挛,胃里污秽之物顿涌。
赵秀宁急忙捂着嘴往厨房外跑,生怕玷污了自家做饭的地方。
手里的铁勺都来不及放下,蹲在游廊下的小树下吐了起来。
赵秀宁吐的鼻涕眼泪长流,没有看见垂花门处顿住的老聋子。
更没有看见她缓缓转过头来,眼里惊喜中有着噬人的光。
向东听到媳妇呕吐的声音,急忙掀开门帘冲了出去。
眼里全是蹲趴在小树前的媳妇,没有看到垂花门处一闪而逝的身影。
向东从兜里掏出干净的手帕,蹲着帮赵秀宁擦着嘴角的污秽。
看着媳妇面色苍白的大口喘气,向东心疼的扶着她回了客厅。
“快!菜还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