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谈阔论、推杯换盏的饭局,聂容嘉甚至有那么一点儿不习惯。
“老聂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太直了,这么年轻就走了,哎。”一个男人开了口。
“是啊是啊,老聂人真是不错的,我还想着退休以后找他喝酒呢。”又有人附和。
她盯着眼前的菜sE发呆,手里的金属汤匙无意识地搅着盅里的食物,把海参戳了个稀巴烂。
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烂船总有三斤钉,烂人也总有几个朋友。”
听到聂容嘉突然这样说,在座的亲戚皆是诧异地抬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容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聂容嘉妈妈的眼睛还是肿的,嗓音也嘶哑。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话?人都Si了,说他两句还能怎么样。”聂容嘉毫不在意地翻个白眼。
“他可是你爸爸!你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他都已经去世了!”
第二次了,除了“他是你爸”,还能拿出什么更有力的理由吗?
这是不是更能证明,这个男人除了“父亲”这个身份,一点多余的价值都没有?
“我当然有天大的怨气,而且我也不信什么Si者为大的鬼话。”聂容嘉冷笑,“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没有被打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怎么没有当面骂他几句,等人Si了以后再骂,他又听不见。”
聂容嘉的妈妈脸涨的通红,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摔到了桌上。
“容嘉,少说两句,你妈妈身T不好…”对面的一个亲戚一看情势不对,赶紧劝架。
聂容嘉一抬头,眼里的刀子嗖嗖嗖地飞过去。
这是她的什么亲戚?该叫姑还是姨来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个温柔无能的亲妈始终没能离婚,坚持忍过一天算一天,可没少了这些Ai和稀泥的亲戚推波助澜。
“谁家一辈子不是吵吵闹闹过来的?忍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