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深处传来的轰鸣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地平线时,整个矿区已经呈现出一片死寂。曾经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的工业心脏,此刻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坟墓。
几个主要的矿井入口,都变成了浑浊的泥潭,不断有夹杂着硫磺味的浑浊水源,如同脓血般从地底汩汩冒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和危险的气息。
奥马尔带着他的核心将领,站在曾经的矿区指挥部前,亲眼目睹了这如同神罚般的景象。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此刻脸上都露出了敬畏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不再仅仅是之前的审视与怀疑,而是多了一种看待……非人类生物般的惊惧。
“现在,整个卡兰,恐怕只有上帝……和你,才知道该如何让这里恢复原样了。
”奥马尔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都被清晨的寒气凝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
“不,将军。”我摇了摇头,纠正道,“上帝也不知道。现在,只有我知道。”
我成功地,将这份独一无二的稀土矿产,与我个人,进行了深度的、无法分割的捆绑。我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军师,我成了这份巨大财富的唯一“密钥”。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莫罗的外部威胁,只是被暂时搁置,我们内部的毒瘤,却还在暗处潜伏,随时可能给我们致命一击。
那就是优素福。
在指挥部的临时会议上,奥马尔的副官,一个名叫贾巴尔的独眼龙,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横飞地吼道:“将军!
现在矿区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应该立刻调转枪口,把优素福那个叛徒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一众将领的附和,群情激奋。在他们看来,优素福的背叛,是对他们所有人荣誉的玷污,必须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来清洗。
“强攻?”我冷笑一声,打破了他们的狂热,“优素福现在盘踞在羚羊谷,那里易守难攻,地势险要。
他手里至少还有两千名士兵,而且他很清楚我们会去找他复仇,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强攻,就算能打下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死多少兄弟?
更何况,莫罗的接管团队随时可能抵达,我们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独眼龙贾巴尔瞪着那只好眼,不服气地吼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付毒蛇,最好的办法,不是用棍子去打,而是用一块更肥美的肉,引它自己出洞。”
我将目光转向伊莎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