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是在朝堂上没有基础,没有人脉,没有声望的“三无官员”。
在这个身份原主日记的只言片语之中,可以看出他的愤懑。
原本,以他二甲47名的成绩,是有机会馆选庶吉士进入翰林院的,但没有人脉关系,也没有银钱开道,最终等靠要之下,得了一个县令。
现在,西林党虽然在朝堂争斗中处于下风,但这不是安昕需要考虑的东西,这是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需要考虑的,在安昕乃至绝大多数地方官员看来,不论是西林社这个新党,还是胡党那个旧党,都是庞然大物,能得任何一方看重,都是飞黄腾达的登天之梯。
不论何时,集社才有力量,结党才能进步。
不然,一个小小县令,便是再能折腾,又如何能闯进朝堂之上“朱紫大人”们的眼里呢。
“西林社的先生们,付诸于改革税赋,改善民生,安某也十分佩服。”
安昕先夸赞一句,又笑道:“如果能加入西林社,安某也感到十分荣幸。”
“如此,我会给安先生举荐,相信西林社诸位大人,也十分愿意先生这等治世之能臣的加入。”
秦十月欣然笑着,又邀请道:“西林社下月于凤栖府举办西林策论,清谈天下形势,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参加。”
她这是想要安昕在西林学子、大人们的面前刷刷脸、扬扬名。
安昕却面露难色:“一则朝廷规定,地方官无故不得擅自离开辖地。二则,安某自来不喜清谈,更尚实干。”
不得擅自离开辖地,这是大燕朝规矩不假,但如今早已废弛。
秦十月见安昕不愿,也并未在此事上纠缠。
转而说道:“眼下先生剿匪一事,十月也愿意帮忙。”
见安昕再次面露难色,秦十月不由幽怨道:“莫非先生看不上十月这等抛头露面的女子?”
平生少见的,秦十月竟然真的有些怕对方看轻自己。
“当然不是!”
安昕摇头婉拒道:“只是练兵剿匪,并非风花雪月,实乃拼杀流血的粗鲁事。秦大家这样阳春白雪的人物,怎能沾染这些呢?”
“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