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们的戍期还没结束,饶是再怎么难受,却还是得坚持完这几个月。
“都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天平军中的某名兵卒忍不住质问起来,眼中满是期盼。
王仙芝沉默片刻,缓缓道:“按理来说,明年元宵过后,我们的戍期便结束了。”
“只是我上次去找李经略,李经略说朝廷旨意还未送抵,让我们再等等。”
“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相信朝廷的旨意很快就会送到,不会耽误我们回家的。”
王仙芝话虽如此,但他心中也不免在漫长的等待中狐疑起来。
长疙瘩的这几日,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濮州的田野,梦见家乡的亲人。
只是当他感觉真实,试图回家的时候,他却又很快醒来,只能面对这片陌生的土地和无尽的瘴气与湿热。
“这朝廷,当真拖沓!”
“我不管,反正元宵过后,我一定要回家!”
“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我一定要回家。”
“娘贼的,我都三年没见我家婆娘了,也不知道家里如何……”
将士们的怨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低声咒骂朝廷。
王仙芝看在眼里,却也不制止。
毕竟他可是靠王守文叛乱参军,进而以王守文等人性命做功劳,摇身一变成了官军。
大唐上下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自然知道。
他想要逼迫李弘源准许他们回家,就得营造出弟兄们不满的气氛,并且让李弘源清楚这种气氛正在扩散。
果不其然,在他营造这种氛围的同时,与他们同在邕州宣化城驻扎的平卢军便很快得到了消息。
相比较天平军,平卢军的军营略微小些,这主要是因为平卢军被调戍边的人不过八百,南下途中又病亡不少人,如今只存五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