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往,也就相熟了,王爷待人亲和,偶尔邀我入府相聚。”府尹又问,“你与那位绛珠姑娘又是如何认识的?”白枢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耷着眉眼,直接承认,“她本是在王府外书房伺候的,我见她有些颜色,便留心了几分,不曾想,这丫头也有了攀高枝的念头,你请我愿也就成了好事。”“你胡说,”绛珠凄厉的喊道,“我们姐妹都是被逼着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其她三姐妹纷纷点头,面露苦相,泪水涟涟。白枢却是义愤填膺,“当初你我说好不过露水情缘,春宵一度,如今你又贪心让我娶你过门,我不肯,便闹到官府,你恨我就罢了,为何要污蔑王爷?”转而对着李溆和府尹拱手,“太子殿下,大人,此事都是学生一时糊涂,贪恋美色,王爷不过是有成人之美的心,却被这贱婢利用,深受其害。”李洵坐直了,晦暗的眼神亮了起来。是啊。只要白枢把所有的事情往他自己身上揽,那自己就能摘个干净了。不过,李洵这回聪明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继续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绛珠踉跄的朝着白枢冲过去,却被差役拦住。“我们姐妹命贱,却也不会任由你颠倒黑白,你堂堂相府公子,在我身上打滚时的丑态毕现,没想到穿上衣服,更是禽兽不如。”白枢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有些不忍的劝道,“绛珠,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当初我便与你说过,不可能娶你过府,你继续纠缠,最后害的只会是你自己。”“我胡闹?”绛珠的冷笑,“你以为我空口无凭的敢来京兆尹状告当朝亲王?”“谁稀罕你这个和宫里的太监没区别的废物,就你那物件,还不如我的手指头。”白枢刹那间犹如被人捏住了喉管,张大了嘴,脸色涨得通红。满堂的人皆面色诡异的朝着他身下看去,让他双股一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咳咳,”府尹赶紧又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说与案情无关之事。”一直安静的立于角落的秦良朝终于从阴影中站了出来,“白二公子,你方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秦良朝在大理寺向来以铁面无私,断案如神出名。他这么一问,让白枢的心微微跳了一下,羞愤夹杂着慌乱,“秦大人,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结果天差地别,府尹便起身朝着李溆拱手,“太子殿下,您看?”李溆语气温和,捧着手边的香茶喝过一口,慢声说道,“此事也不难,你们四位姑娘可会写字?”以绛珠为首的姑娘们齐齐点头,其中一个怯生生的说道,“有些客人爱附庸风雅,奴婢们不仅会写字,还会吟诗作画,抚琴焚香也略懂一二。”李溆往李洵的方向不轻不重的看过去,“二弟府上的丫鬟,倒是才情不浅啊。”又对秦良朝说道,“带她们下去吧。”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唯有秦良朝明白李溆的用意。李溆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收起来,转而对着白枢说道,“孤今日问过你大哥,平时你多在家中练武场习武,从未有狩猎的习惯,倒是不知,你如何与雍王在猎场相识的?”白枢飞快的朝着李洵扫了一眼。李溆的眉眼一压,“你既然敢这么说,想必是早有准备,猎场那边自然是打点好了,孤也料到了,可你大哥却不会骗人,需要孤传你大哥来此,与你当面对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