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浓烈的药味。
见到林端月到来,方嬷嬷亲自迎了出来。
“祖母身子如何了?”林端月很是担忧。
“太子殿下亲自给老夫人指了太医,每隔三天就来诊脉,各种珍稀的药材流水一样的送,”方嬷嬷既宽慰又忍不住哀伤,“可老夫人的身子,太子妃是知道的。”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只怕也是熬着日子。”
“我去陪祖母说说话。”林端月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林家唯一让她能牵挂的人。
“祖母,月儿回来了。”林端月坐在床沿上,拉起老夫人干瘦如柴的手。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转动着浑浊的眼球,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说出几个字,“又到过年了?月儿你回来了?”
林端月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祖母忘记了,月儿已经嫁人了,往后就住在京城,再也不走了。”
老妇人“哦”了一声,好像在仔细的回想,“我记得,你娘说,你是要嫁到东宫做太子妃的。”
“是啊,都已经两年多了,”林端月笑着倾下身子,“祖母,月儿已经是太子妃了。”
其实林昭云上花轿的时候,老夫人头脑清晰,还能下床。
祖孙俩搬着摇椅躺在院子里,清风明月。
老夫人问,“委屈么?难受么?怨你娘么?”
林端月摇头。
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情绪。
谁入东宫,谁做太子妃,根本无关紧要,她只想回到颍州。
可老夫人却教训她,“你该委屈,你该难受,你就该怨恨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