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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我记得你以前说,要穿着我们中国最美的婚服出嫁。所以我送了你一套,穿在你身上真漂亮,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一名身穿红黑相间冠服的清俊少年站在棺木前。
他身上的冠服极其繁重,其间工艺用精致来说已经是不够形容,从每一处绣花到一分针脚,十分细密,版型和布料更不用说了。
萧九九记得,洛洛身上这套是婚服,是他念叨过的十万多一套的那家的定制婚服。
“伯母说,不,应该是岳母说,她答应了,让我以丈夫的身份送你。”
“弦歌那个渣男已经依法处置坐牢了,你放心,没有十年八年,他是出不来的。我觉得不够,像他这种渣男,应该剥夺终身政治权利,判个无期徒刑。死太便宜他了,说不定下辈子做人还是这种德行,不如让他后半生都在牢里过。
我准备继续上诉,不把他这个害死你的凶手告到无期徒刑一辈子出不来,决不罢休。”
旁边站了一个白衣男子,斯斯文文地带着副眼镜,他拍了拍洛洛的肩。“哥已经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了,放心吧,小九不会白死的。”
他看了一眼躺在棺木中双目紧闭的女孩,“真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等到你告白就走了。”
萧九九站在边上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她看着棺木里盛装的自己,莫名的凄凉涌上心头。明白这就是个梦,却感到胸口一阵绞痛难受。
弦歌真的是害死她的凶手吗?是她感情失败的不甘想象,还是本来事实就是如此。
而洛洛,为何合作四年,忍到她死后才敢跟她表白?
如果这是真的,她希望洛洛喜欢的不是自己。她人都死了,用这种方式去爱人,今后的人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对他实属不公平。
“小九——你是个小傻子。”
忽然,洛洛发起疯来,蹲下身躯,抱住棺木颓然地颤抖着。修长的指甲抓得棺木边上的皮掉了些,指缝浸出些许血丝来。几缕发丝掉落眼睫前,有一下没一下轻颤着。
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不知是哭了多久,萧九九听得也不真实了,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如同蒙了层层白雾,直到完全看不清楚为止。
她睁眼望着青白的幔帐,双目呆怔,神思还未回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