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下人都被感动到落泪时,我听见齐衡阳不屑地冷哼一声。

    “铁骨铮铮男儿郎,岂能轻易言求人之语?真真是丢人至极!”

    而如今,他竟也成了自己口中的“丢人”之人。

    但也正是他的这声求,叫我远离的决心有了动摇。

    在我与齐衡阳相识的全部时日里,从未见过他求人。

    一次都没有。

    我无意识敲桌的指尖一顿,不对,是有过一次的。

    我死后第七日,漫天飞雪下,齐衡阳跪在司承曜的府门口说,“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求你了。”

    我口中发苦,两次竟都是因我。

    想到这,我隐隐有些头痛,只觉得烦的不行。

    好在我不日便要离京,倒也烦不了多久了。

    “小姐,裴公子来了。”初夏上前禀报。

    我一怔,裴鹤?他来做什么?不怕被发现了?

    “带他进来吧。”

    “是。”

    裴鹤一进来,我就知道为什么他敢明目张胆的来了。

    “裴鹤?你这是,戴的人.皮面具?”

    我瞧着眼前完全陌生且相貌平平的少年好奇问道。

    裴鹤点了点头,不用我说,就主动将人.皮面具撕下,递到了我手中。

    “手下人新研制出来的,还挺好用,但每三个时辰需换下来一次透气,否则将与面上真皮肤相融,久而久之会连带着整张脸一同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