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言海>都市>意定监护制度 > 含情弄态两不知
    听到生日礼物四个字,霍一下,何意羡的脑袋露出来了而且跳大马似得下了床。

    何意羡两只手小狗搭在礼盒的系带上,但没有下不去决心,不舍得把漂亮的蝴蝶结抽开似得,说:“你俩都去忙吧,我还有事。”

    这时苏殊也正好找来了,指挥所里有新情况。白轩逸临走前说:“忙完过来找我。”

    “你先等等,白轩逸,你觉得里头装着什么?”何意羡短暂沉默后,敲着盒子忽然问道,“我猜是炸弹,你先牵条防爆犬来。”

    见白轩逸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固有的冷冽感,对此不予置评,何意羡还我行我素地说下去:“不行你去闻闻。”

    孟彧刚才还欲为天下第一等人,当作天下第一等事,这男子气概显然被这一突发情况吓得快要仙逝。这瞬间就不是亮瑜之间的纷争了,躲都来不及好吧!鸡蛋磕到石头上,卵黄都打散了。是的,这就叫做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何意羡还非要把他的黄儿摇匀了:“孟彧,孟彧,你说说呢?”

    孟彧说:“我怎么知道?何意羡,你就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陪你的床累得我的脸都酸了。”

    “哪有,你要是实在不想笑就别笑了。真的,你现在越来越像你爸,不愧是宣传系统政工干部出身,扣起大帽子来毫不手软,一顶接着一顶。”何意羡拍了两下手,“掌声鼓励。”

    孟彧的脸色由黑色转为了酱色:”你没什么事我就回了,我这辈子还第一次用干湿不分离的洗手间。对了,所以你什么时候也抓紧时间回一趟香港?”

    何意羡说:“香港的生活水平也就比内地普通老百姓高那么一点点,我从来没觉得香港人有钱有势,都是在大陆发家的,我刚去那会发现他们浴缸都最起码小三分之一。在香港人家称他黑帮教父,但是到了大陆他什么也不是,因为这里卧虎藏龙的人更多了。羡慕香港什么香港?只要像咱们两个人,身家也有千把万,足够了。非要弄得像何峙那么高调很蠢,给他一只猫办party真的租用了凡尔赛宫一个周末?”

    孟彧什么也没听进去,心情杂如牛毛,恰似生活。随便应道:“爱猫人士啊。”

    “什么意思,什么叫爱?上对下,只有宠,哪来的爱?而且根本不是他喜欢猫,是因为他把它抓起来关了小黑屋饿了两顿,导致它大病一场差点死了。之后它就再也不理人了。然后你设身处地想一想,突然有一天,猫走过来对你翻肚皮撒娇,这时候你会选不理它,还是把猫肚子吸秃?但是我问你,你的猫都已经回心转意,乖乖了的,难道你还会停不下来插手他的人生,像以前一样是一个细致的外科医生兼最严厉的法官吗?”讲到这儿何意羡忍不住笑了,“算了,其实比起猫,他可能更不喜欢人。你知道吗,他以前请一个印尼的设计师去收集小孩脊椎骨做把手的包,什么原因,因为他要惊喜感。”

    何意羡说这些话时,脸居然给人一种清亮、纯净的视觉感受,像极了孟彧初识他的样子。但是孟彧现在脑子里只有这句话:摔倒了赶快爬起来,不要欣赏你砸的那个坑。所以赶紧说:“好了好了,你快去派出所办正事吧。态度好点啊,能相互理解是最好的。”

    却见何意羡坚定地把礼盒退回给侍者:“肯定又是一堆破铜烂铁,他是印钞票的?烧烧就烧掉?但是他的钱我的钱不过就是从哪个兜里往外掏钱的差别而已?你回去就这么告诉何峙,‘你就像个矿工,我不要。’”

    侍者为难,但很快就被何意羡以一种略为狼狈的姿态,双肩推着赶出了病房。何意羡来去都两手空空,和后面追着他的医护人员什么招呼也没打,一个人出了医院大门进入大雨中。

    何意羡到镇上派出所的会客沙发上坐了足足快一个小时,喝完四五杯茶,才看到白轩逸出完了外勤回来,友好利民的大众牌公车停靠在了外面。

    许福龙先下的车,但是走了两步就被白轩逸落在后面。从何意羡坐着的视角看,白轩逸的一双靴子恐怕比许福龙腿长。

    “这才刚开头,今晚绝对中彩!”许福龙正以一种落后的姿态训导大家。

    蒋爱华说了一句许组长,行动不才刚开始,意外发生不很正常?许福龙就说,别别别,别一口一个许组长,我对白组长你个位置可没有一点兴趣,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