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再没有姐弟拌嘴追着打的热闹。
兄妹三人谁也不再说话,直到薄野草草吃完,“还有些事,先回房间了。”
薄琬乔紧接着叮嘱,“别工作太晚,该休息休息,身体最重要。”
薄野勉强笑着冲薄琬乔点头,“知道了,哥,我上楼了。”
薄瑾屹没出声,眼神默许。
深夜,是兽类藏起来舔舐伤口的时候,人也不例外。
薄琬乔对薄野说的那句‘身体最重要’,其实更想对薄瑾屹说。
一声不吭失了声的人,才是问题最大的。
薄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餐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三年了,哥,你该走出来了。”
“所有牵涉稚宁去世的人和事,你都处理干净了,地下室里关着的人早成了白骨,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究竟还要憋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连薄野也不知道,薄家大宅地下有一间隐秘的密室。
阴森、冰冷、常年不见天光,关着一群世人眼中早已死去多时的人。
发现密室存在的起因,是在稚宁去世半年后某天薄琬乔晚归的深夜,她撞见了凭空从走廊尽头出来的薄瑾屹。
满身是血,表情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到她,眼神不像是在看家人,幽冷、无情,充斥着偏执病态的晦暗。
此刻,薄琬乔主动挑起禁忌的话题,随时准备迎接薄瑾屹的怒火,甚至是他不计亲情的屠戮。
可令她失望的是,除那一次之外,薄瑾屹再从没有过失控的时候,哪怕此刻她故意挑开他的陈年旧伤。
他吃着三年如一日重复的饭菜,说好听的是平静矜雅,难听点就是油盐不进!
薄琬乔突感窝火,“薄瑾屹,承认你喜欢稚宁究竟是有多难?”
“你是个男人,顶天立地,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件很丢脸的事吗?”